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事关中华民族长远利益。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召开座谈会谋篇布局、把脉定向，明确要求“使长江经济带成为我国生态优先绿色发展主战场、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主动脉、引领经济高质量发展主力军”。作为横贯东中西部的“黄金经济带”，其协同发展能力直接影响国家区域协调发展战略的成效。
2024年长江经济带整体发展态势良好。长江经济带地区生产总值突破63万亿元，增长5.4%；发明专利授权量江苏、上海、浙江保持全国领先，云南、贵州、江西、四川等中西部省份增速超过100%；长江干线港口货物吞吐量首次超过40亿吨大关，连续20年稳居世界内河第一；长江干流和主要支流水质为优。监测的1017个国控断面中，优良（Ⅰ-Ⅲ类）水质断面占98.6%，比2023年上升0.1个百分点。
2025年10月，党的二十届四中全会将“优化区域经济布局，促进区域协调发展”提升到战略新高度，强调发挥多重战略叠加效应，构建优势互补、高质量发展的区域经济布局，为长江经济带协同发展提供了根本遵循。面向“十五五”时期，推动长江经济带城市协同发展，不仅是培育新质生产力的重要路径、建设美丽中国的坚实支撑，更是提升整体发展质效的关键抓手。持续监测并科学评估其协同发展能力，对贯彻新发展理念、服务构建新发展格局具有重要价值。
长江经济带城市协同发展能力城市组团分布图（2025）
长江经济带城市协同发展能力排行榜（2025年）
华东师范大学于12月17日发布了“长江经济带城市协同发展能力指数（2025）”。该指数自2015年起每年对外发布，今年是第11次对外发布。从指数研究报告看，在长江经济带各城市的协同发展能力中，上海以74.95分位居第一，连续十一年位居榜首，龙头作用显著。
华东师大发布“长江经济带城市协同发展能力指数（2025）”
发布会由华东师范大学原党委副书记、城市发展研究院副理事长罗国振教授主持。华东师范大学党委常委、副校长雷启立致辞，他强调，华东师范大学始终心怀“国之大者”，积极服务国家战略需求。早在1996年，学校就在国家有关部委和上海市的支持下，联合沿江各省市共建“长江流域发展研究院”，开启了系统性研究长江经济带建设发展的征程。2013年，学校进一步整合多学科力量，组建城市发展研究院，并打造为融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上海市决策咨询研究基地等多个高端平台于一体的智库高地，持续为区域发展贡献“师大智慧”
发布会上，指数研制首席专家、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中国现代城市研究中心主任、华东师范大学城市发展研究院院长曾刚教授指出，该指数根据区域协同理论、复合生态系统理论、区域创新系统理论等科学理论，构建了包括经济发展、科技创新、交流服务、生态支撑等四大领域，综合GDP水平等18个具体指标的长江经济带城市协同发展能力指数评价指标体系。采用指数计算、空间自相关分析、指数趋势分析方法以及近三年地级城市大数据，对标全球城市最高标准、最好水平设定目标值与阈值，对长江经济带110座城市协同发展能力进行了系统评估，旨在为区域一体化进程提供科学依据，深度对接和服务国家重大战略部署。今年最为值得关注的是，指数研制团队将“历史文化街区保护数”纳入2025年评价指标体系，旨在进一步突出长江经济带城市在高质量发展中文化传承与创新融合的重要性，衡量各城市在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对历史文脉的保护与活化水平。该指标有助于更全面地反映城市可持续发展能力，推动人文底蕴与现代经济协同共进，为促进区域间文化保护与利用均衡发展、实现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相协调的共同富裕提供重要参考。
长江经济带城市协同发展能力指数（2025）表明，协同发展能力前十强城市依次为：上海、杭州、南京、成都、苏州、武汉、重庆、无锡、宁波、合肥。曾刚教授指出，相较于去年，角逐激烈的TOP10中，苏州、宁波因其科技成果转化能力强均上升1位。相较之下，武汉、合肥虽科创实力显著，但转化能力欠佳后退1位。贵阳、扬州、宜春均因在数字经济、历史文化传承领域的优异表现分别上升2位、7位、10位；低空经济发展全国领先的绍兴又因历史文化传承加持上升7位；湖州、绵阳、宣城均因在城际合作领域的优异表现分别上升6位、7位、10位。
曾刚教授还指出，长江经济带城市协同发展能力稳步上升，城市体系橄榄型结构不断优化。长江经济带城市协同发展能力指数（2025）表明，110座地级及以上城市呈现出6等级橄榄型结构特征：上海是龙头城市，协同发展能力在长江经济带排名首位；杭州、南京、成都、苏州、武汉、重庆、无锡、宁波、合肥、长沙10座城市是能力较强的高级区域中心城市；常州、昆明、南通、嘉兴、南昌、贵阳等46座城市是在个别领域表现突出的一般区域中心城市；德阳、宣城、怀化、铜陵、宜春等31座城市是区域重要城市，往往地处较为重要的区位或拥有某方面独特的资源禀赋；宿州、淮北、六盘水、荆州等17座城市是存在提升空间的地方重要城市；毕节、昭通、萍乡等5座城市是存在短板或外向服务功能薄弱的地方一般城市。同时，2025年城市综合协同能力得分平均值为17.28分，较2024年的15.87分提高了8.88%。2025年综合协同能力12分以上城市由2024年的75座增至80座，达到110座城市总数的72.73%。
对标世界一流水平，长江经济带城市协同发展能力存在两大问题：（1）协同发展能力不断增强，但生态协同不容乐观。与2024年相比，2025年城市协同发展能力空间正相关性进一步增强。经济协同发展能力由0.274提高至0.387，科创协同发展能力的空间集聚度也由0.046升至0.074，并在2025年达到显著水平，说明沿线城市科研平台共建、创新主体合作网络的扩展以及科技资源跨区域流动的加强，使其空间联系更加紧密。相比之下，生态支撑协同能力的空间相关性同样有所下降，由0.138降低为0.109，说明长江经济带沿线城市在生态治理投入、生态恢复进程或环境压力方面不同步问题依然存在。从总体上看，生态环境子领域呈现出“东部与西南局部高值集聚、中西部大面积低值分布、核心城市生态治理领先但外溢不足”的空间格局，说明长江经济带生态治理存在显著的区域差异，生态协同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2）沿海内陆都市圈分异依旧显著。与2024年相比，各都市圈的协同发展能力均有不同程度提升，但下游地区依然是协同发展能力高值集聚区。长三角城市群在经济、科创与交流服务领域协同水平较高，但生态支撑协同能力仍有较大提升空间；长江中游城市群各领域发展相对均衡，三个都市圈综合协同发展能力表现差强人意，内部分化明显：武汉都市圈在经济与科创领域协同水平较高，长株潭都市圈聚焦经济与交流服务，南昌都市圈则在交流服务与生态支撑领域表现突出；长江上游都市圈呈现出发展不平衡格局，重庆都市圈在各领域表现突出，而成都都市圈整体协同发展能力相对薄弱，两地协同发展水平存在明显差距。
推动高质量发展，支撑和服务中国式现代化，是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对长江经济带发展重要指示精神、实施长江经济带发展国家区域重大战略的不二选择。针对区域协同发展的现实瓶颈与短板问题，曾刚教授建议尽快启动以下四大方面行动：（1）推进法制化、市场化、系统化建设。针对领域治理普遍存在的“碎片化”“多头治理”的问题，一要筑牢法治根基，完善流域保护法律体系；二要激活市场动能，拓宽生态价值实现路径；三要坚持系统治理，构建高效流域治理格局。（2）以多维集群化推动城市协同融通发展。充分发挥各类集群在区域集聚、跨区域联动的多重效应，以多维集群化建设促进长江经济带城市协同融通发展。一要强化城市群协同，优化全流域发展格局；二要强化创新策源功能，争做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跨区域融合排头兵；三要深化上中下游城市分工合作，推进跨地域产业集群联动。（3）以文化协同赋能城市联动发展。长江文化是长江经济带最具生命力的精神内核，也是长江经济带城市协同发展的“精神黏合剂”。一要抓住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建设契机，加快构建长江文化治理共同体；二要借助文旅融合，打造“文化+”全流域全链条文旅体系；三要建立跨区域文化传播联动机制，打响长江文化品牌。（4）以协同化城市更新激活高质量发展动能。城市更新是实现城市功能迭代升级的必然路径，也是长江经济带城市更高质量协同发展的必然选择。一要构建生态优先的跨区域更新体系，筑牢协同发展绿色基底；二要打造产业协同的城市更新载体，构建梯度发展的产业格局；三要完善互联互通的数据等现代基础设施网络，强化协同发展支撑能力。
与会专家合照
发布会上，与会专家们对长江经济带城市协同发展指数（2025）进行了深入交流和点评。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陆大道；上海市原副市长胡延照；重庆大学党委原常务副书记陈德敏；上海市政协常委、经济和金融委员会常务副主任阮青；浙江省社科院院长查志强；湖北省科技厅副厅长杜耘；安徽省人民政府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凌宏彬；上海市政府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严军等来自政界、学界、商界的资深专家和知名人士对长江经济带城市协同发展能力指数（2025）予以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他们认为，指数研制及发布是华东师范大学响应国家推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战略的关键举措。此次发布不仅凸显了高校智库服务国家战略的使命担当，更通过科学评估体系助力打破行政壁垒，推动形成“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的协同发展新格局。今年的指数在之前十年研究报告的基础上，聚焦长江经济带在生态保护、经济发展、城市更新、科技创新和基础设施等方面的最新进展。值此“十五五”规划制定的关键时期，本报告将为各级各类政策制定提供实证支撑与决策参考，助力长江经济带在高质量发展道路上稳步前行，共同书写区域协调与绿色发展的新篇章。
来源｜城市发展研究院 编辑｜万方圆 编审｜郭文君
